撰文：張高翔
攝影：譚志榮

「數學家實際是着迷者，不着迷就沒有數學。」德國哲學家Novalis的名言，道出熱愛數學的人必須憑着瘋狂的熱誠，方能建構出邏輯分明的運算規則，為世間複雜的問題理出答案。美國當代劇作家David Auburn對這份學術情操大表佩服，但也疑惑當人過分沉溺於既定公式中，會引發什麼問題呢？看似完美無瑕的數理系統，又能否拆解諸如愛、信任及承諾等生命課題？由他創作糅合數學元素的寫實戲劇《Proof》，通過反覆的質疑、辯證及論述，探問人生中不可被測量的價值。

《Proof》自2001年推出以來，先後獲得普立茲戲劇獎和東尼獎，亦牽動不少觀眾的神經，故多次被創作人搬演及改編，近年經常演出翻譯劇目的「風車草劇團」，也將之製成新作《求証》。最先提議演出此劇的演員邵美君認為，故事吸引之處在於，「作品雖然辯證數學的意義，但並無硬生生理論。作者在劇本中藉天才數學家Robert死後，其內向的女兒Catherine與出走的姊姊Claire發生矛盾，以及和情人Hal在整理Robert學術手稿時的衝突，巧妙地藉哲學性的對白和肌理分明的人物，令抽象的論述徹底融入文本，一針見血地敲問親情、愛情、自我等本質，既保留學術的討論空間，也讓人通過現場表演感受生命的流動，讓劇作的文學意味昇華。」

原著中並不公式化人的關係，真誠地揭示為人處世的道理，理性與感性並重，深深地打動邵美君和梁祖堯，兩人既分別飾演Catherine和Hal，也邀來陳淑儀及劉雅麗飾演Robert及Claire。擔任導演的李國威表示，是次搬演最大難度不在劇本，「有別於大多數劇場作品將焦點放在導演風格或華麗場景上，《求証》整體以劇本先行，放棄譁眾取寵的多媒體舞台元素，主要着墨於人物的造型、性格及質感之上，藉對話及行動推進故事，無疑是一個『屬於演員』的劇本。

「為求突破，我們未有大幅改動劇本，反而思考如何打破演員的慣性。譬如淑儀多做喜鬧劇，今次要嘗試飾演瘋狂嚴肅的數學家父親；向來做慣都市女強人的邵美君，這次則要摸索Catherine敏感、脆弱的心；成熟有韻味的劉雅麗，變身為控制慾強的神經質女子；祖堯則要放下精叻形象，當個死心眼的書蟲。」無怪乎台灣導演吳念真曾如此評價《求証》的原著，「這劇本成就了劇作家、爽了觀眾，但絕對可以整死演員。」但李國威及一眾演員非但沒有恐懼，反而視之為挑戰，「我們通過解讀文本結構，深入分析內心世界，盡量利用文本的模糊性，結合演員本身的特質詮釋角色，的確是耗盡心力；但某程度卻洗滌了內心，增進了對自身的認識。」

《Proof求証》

日期：1月16至19日晚上8時；

1月18至19日下午3時

地點：葵青劇院演藝廳

票價：$320*、$260*、$200*

查詢：http://www.windmillgrasstheatre.com/